【真人电影】战场上的快乐圣诞(路/红,04)

我说着致敬战场上的快乐圣诞,但实际上写了一个博尔赫斯混大卫林奇的AU.jpg.jpg

过渡章,小红环形废墟般的梦境与囚犯!红/典狱长!路的故事再续()


两夜又三日,红蜘蛛开始了他漫长的文书事,起先是路障要求——更多是以独特的方式——引导他去做的,但渐渐地,他也开始主动去尝试。最初是擦洗囚牢墙壁上留下的涂鸦,不过此等自贬身份的事却并未激怒他,更多是受路障微妙的、卑微的神情所使,似乎就连给他擦装甲,也是高人一等的事。监狱的涂鸦大多恨无聊,是在那些囚中犯极度压抑,而他们表现手段不得当的情况下的宣泄产物,是他们唯一表达思想的手段。红蜘蛛并未多瞧得起这些“作品”,但也不打算以多高傲的身份去藐视,毕竟他现在也是路障的困兽了。紧接其后,在他做了那么多后(出于打发时间的目的),路障又要求他整理监狱的史典,似乎他并不区区是一个审讯官,还同时是这里的典狱长。打理得当向来不是红蜘蛛所擅长的事,也许再过不久,他的机翼就会生出锈斑了。与监狱的涂鸦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无聊,史典因其内容与叙述方式上的选择而无趣。亚贡看守所不长的历史中也没什么能引起他兴趣的。标记着时间中不同截点的琐碎信息被储存在一块块小小的数据板中,黑边白底,似乎因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泛着蓝,连小小的黑屏幕,也显得若紫若蓝。

有时,红蜘蛛的一整天就花费在把这些数据归档、以现代程式重新编程上了,连路障他也很少见到,而从囚车下来后,他就再也没有戴上镣铐过了。就如同路障的慷慨一般,连看守所的时间都变得宽裕,他可以整个循环都在整理东西,抑或充电小息。在对时间观感的缺失之下,他开始尝试用史典的章节来计时,他每多读一章,循环便又增加五分之一,待到一天之终、路障来计算他整理了多少章时,便进入第二个循环,即夜间循环。渐渐地,他的生活与那神秘莫测的典狱长、那个声音低沉的小个子,紧密相连在了一起。

淡冷色的房间也冲垮了人的欲望,红蜘蛛逐渐变得熟练,一天可以整理更多的章节了,他的时间也变长了。第八又三十二章,其实红蜘蛛曾听闻,就连数字的摆放,何时七而何时二,都是有区分和讲究的。是在尝试调动更深层次的潜意识,是无名而如火苗微弱地跳动一般、无实形的意识之欢。在第八大节,他读到了有关同类相食的秘闻,若他为诗人、为作家,他可能倒确实会对此有深厚的兴趣。是在曾经遥远的年代里,因监狱管理有纰漏,而在多人和两人囚牢里出现的相食行为,唯一在此具体记载了的是,在战争开始不久前,于卡隆转运到亚贡的囚犯,因长期能量补充不足,在饥饿与蛮荒下开始啃食另一具尸体上还有能量残留的管线的事件。红蜘蛛火种深处微微感到不安,与亚贡史典有记的事,多数都为从别处转入亚贡的囚犯之事,仿佛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刑场,天花板密布的花纹与线条,都暗示了他们即将到来的癫疯与死亡一般。

当天的夜间循环中,红蜘蛛任由他的潜意识支配他的思考回路,充盈他全身的每一根有意识的管道。在当夜,于意识的迷雾中,路障存在于他的火种中,若隐若现,与他的现在不同,那是一个存于过去与未来间,生活于某个他所不知晓的时空中的路障。梦中的他依旧神情泯然,带着一丝冷笑、破碎的意味,但比起红蜘蛛今天所见到的他的模样,多了一分多愁善感,多了五分郁结,但相反的,这个路障是他所更为熟悉的,是他梦境的结合体。他已无法探究他当夜究竟说了些什么,有没有做什么,在他半是清醒、半是入眠的意识中,他微微瞌着眼,在梦中,也是他唯一的世界里,他见到路障从舱室大门走进来,看到他按了墙上的某个旋钮,但却什么也没发生,就仿佛是为了打开他昏暗火种里的灯。之后,他向睡梦中的他一步步走来,带着他至今所见,他脸上最正常而有自控力的神情,他悄悄的跪在、蹲在、俯在他的床边,关节的咔哒声一清二楚,随后,他低俯在他的耳旁,悄悄地说出了隐秘的符号与密码,随后给他喂了轻淡的能量液,与他入狱第一天时,在半梦半醒中所喝的能量极为相似,似乎他也在这过程中看到的那天所见的、亮白色的灯光,被照得通明的囚牢,遮住了大地与星空的月卫一,但明亮的月光之下,唯独不见那渺小的身影,似乎从那至今,红蜘蛛只是做了做了一场梦一般。


他于日间循环中惊醒,但不见冷汗,也没有茫然失措,他充电的时间与往常一般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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